第四十八章美丽的约会
自相遇开始到离开首都柏林，毛奇和俾斯麦有整整一周的时间，毛奇趁着这段时间教会了俾斯麦各种各样的姿势，不对，是知识。然而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漫长，反而流失得很快，转眼间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
这最后的一天注定是以忙忙碌碌为主旋律的，一直腻在彼此身边的两人这天十分默契地开始了罕见的分工合作。毛奇从早上开始就打包起了行李，一直忙到了中午，而俾斯麦则是穿着便服，首次独立地去附近的超市购买食材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但谁都没曾想到，就在这最后一天出了事情。
“嗯？”正在毛奇整理衣物的时候，一张小纸片从俾斯麦的制服内侧口袋里掉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照片。德国人十分注重彼此之间的隐私，所以毛奇捡起照片的时候将它翻了过来，原本是准备看都不看就塞回俾斯麦的口袋里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照片背面竟然有一行字，歪歪扭扭地写道：“永别了，我的妹妹......”
妹妹？莫非俾斯麦有家人？不，应该说是姐妹舰。
“很好，毛奇，这件事不管你的事情......”他对‘永别’这个字眼感到特别不舒服，“不管你的事......”他最终还是决定不看照片，将它塞回了制服口袋里，但他内心并没有打算对这件事不管不顾，他换上了自己的制服，然后放下了一大堆还没整理完的行李便匆忙夺门而出。
当他走到楼下公寓门口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内线电话，“喂？‘公主’，你在哪里？”
“在你左侧大约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哈......”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十分无力，还打了个哈欠。
在毛奇左侧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处停车位，停在这里的是他很熟悉的车厢全封闭式的小型货车，他绕到车后门轻轻地敲了两下，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地拍了一下，车厢的门锁便开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看到之后方才打开车厢门，“什么鬼......”一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敷着面膜的男人坐在办公椅上修指甲，“你在干什么？”车厢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的情报收集中心，里面有各种监听、监视设备，全套的德国制造。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这个男人竟然能随意到修指甲、敷面膜，一点点严肃的气氛都没有。
“上头让我在这里保护你，真是无聊死了。”毛齐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你还需要我保护？真新鲜，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
“主人~主人~”一名棕发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毛齐身边，举起了手中的小绘本给他看，“我画的好不好呀~”
“哇哦~！”毛齐故作惊讶状，“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毕加索转世？这只老虎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就跟活的一样......”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就撅起了嘴，很不高兴地说道。
“这只是猫咪酱，才不是什么老虎！”
“额姆......”毛齐眼珠子转了两三圈，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了应急对策，“我没说错，老虎是猫的一种称谓，因为......额，因为有一种猫就叫做‘老虎’，就和美洲虎是一样的，美洲虎看起来像是豹子一样，很多人管它叫豹子，‘哦，快看~是豹子！’，但那确实是老虎......”逻辑严密，有理有据。
“是这样啊~”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不得不说毛齐哄小孩子的措辞简直绝了，死的东西都给说成活的了。
“主人~主人~”又是一名小女孩，“这位叔叔是谁丫？”她有着小麦一样金灿灿的发色，操着稚嫩的声线，十分惹人喜爱。
“这个？这个是陆任甲叔叔。乖乖，一边玩儿去吧~”
“好哒~”随后，金发小女孩便牵着棕发小女孩的手蹦蹦跳跳地到一边，用粉笔在车厢里画了好几个格子，玩起了跳房子的游戏。
“没想到你竟然诱拐小女孩上车？这是犯罪！”
“什么诱拐，不知道情况就别瞎说，”毛齐一把将面膜扯掉，“你走了以后我不就没搭档了嘛？于是我就去问上头要人，上头说海军那边有两个空闲的人手问我要不要？我一想，被海军挖走一个，然后从海军那边调过来两个，那不是赚了吗？于是我就欣然答应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呵呵。”毛齐瞥了一眼那两个小女孩，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就亏大了，他们给了我两名战舰少女，整整两名小女孩啊！哇塞，我好兴奋！真不知道上头的脑子里塞了什么粑粑。”
“好了，先不谈这个了，我有事情求你。”
“哇哦，今天刮的什么风？”毛齐放下了手中的指甲钳和锉刀，“什么事？但说无妨。”
“帮我查一下，海军那边有没有俾斯麦的姐妹舰。”
“你在逗我？入侵政府军的服务器是不难，后果我可不想承担。”
“别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海量泳装少女的高清图都是哪里来的。”毛奇的表情很微妙，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一样。
“好好好，你赢了。”洁癖症患者毛齐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揭开了键盘上的防尘膜，“俾斯麦的姐妹舰......”他双击了一下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名为‘想进♂入海军的服♀务器’的特别程序，这是一种一种快捷的伪装型入侵程序，是毛齐自制的，可以快速伪装成海军内部成员ID入侵服务器，离开服务器的时候还会自动清扫进入痕迹，十分快捷便利。“有了有了，”毛奇凑了过来，仔细地盯着屏幕看，但屏幕比较小，大多数都是细小的文字，很难看清楚，“别凑过来，太热。我念给你听，战列舰提尔比茨，俾斯麦级二号舰，目前留于帝国战舰少女研究中心，由于性格问题导致其无法胜任作战任务，处置方法定为解体销毁。”
“解体销毁？！什么时候？”毛奇关切地问道。
毛齐扭过头，看着毛奇说道，“今天，下午两点。”
“上帝保佑......”毛奇看了看表，现在才一点，还来得及，“毛齐，再帮我个忙。”
“什么？”毛齐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一过来就让我干着干那的，你不觉得不好意思？”
“反正你也闲得慌，”毛奇转身准备离开车厢，一边走一边说，“俾斯麦在勘斯坦大街的麦德龙（超市）买东西，帮我拖住她，我大概晚上八点左右回来。”说罢，他便迈开大步子离开了。
“谁说我闲得慌......”毛齐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道，“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啊，禽兽‘太子’......”说着说着，人就没影了。
德意志帝国的战舰少女研究中心是一处专门针对和处理战舰少女性格和适应能力等问题的研究设施，其位置就在国会大厦不远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毛奇在大街上顺手强行‘征用’了一辆山地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赶往研究中心。
中心大门口的警卫看到他穿着一身秘密警察的制服并没有拦他，但他在研究中心里特别显眼，因为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像他这样的还真罕见，“请问一下，”他走到了研究中心的服务前台，前台人员是一名带着金框眼镜的瘦瘦高高的男子，看起来像是个文职人员，“我奉命来接帝国的新锐战列舰提尔比茨出去。”
“提尔比茨？”这个前台人员皱了下眉头，“抱歉，她已经预定解体了，再过一会儿就要执行了，请问你有什么许可证之类的吗？或者是证件也可以。”
“最高许可。”毛奇煞有介事地拿出了自己秘密警察的证件，在那前台人员的面前晃悠了一下，“元首派我来的，懂了吗？”说罢，他便收起了自己证件。
“懂懂懂......”前台人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拿起了边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内线，和某人交谈了几句之后就立刻挂掉了，“会有人带您去的，先生。”
不一会儿，一名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毛奇先生，这边请。”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提尔比茨在重度病患监视房，我带您去。”
“劳烦了。”之前毛奇已经出了一层虚汗，因为他的证件早就被吊销了，如果这个前台稍微有点脑子去核实一下，那别说接提尔比茨出来，说不定他自己都无法全身而退了。但为了让姐妹俩团圆，这点风险还是值得冒的。
“这边。”毛奇直面的是一扇厚重的牢门，只有监狱或者神经病医院才会安装的那种合金门。安保人员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ID卡，在门上照了一下，门锁便开了。“请。”守备并不是很森严。
“......”毛奇推门而入，刚踏进一步便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嗯？什么......”是一本书在脚下，不只是一本，地上零零散散得到处都是书本和小画册，一名拥有娇美身材的长发少女正趴在床上，一边摆动小腿一边翻阅其中的一本，“这是书房？”
“不是的先生，”安保人员说道，“这是提尔比茨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从东滨小国日本运来的一些文化产品，她对于那些文化非常感兴趣，但很不幸，这些文化容易让人患上不治之症，目前这个研究设施内的任何研究人员都拿她没办法。”
“不治之症？”
“是的，先生，一种名为加里敦翟甲型综合症的病症，患者会不愿外出，不愿与人交流，不愿融入社会，直到最后在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
“提尔比茨？”毛奇试着呼唤她，“提尔比茨？”他从她身后慢慢接近她，但她却完全无所触动。
“先生，她在看轻小说和本子的时候像是和世界隔离了一样，您这是白费力气。”
“摸她胸都没有反应？”毛奇观察到，提尔比茨的眼神十分空洞，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是只有一具驱壳而失去了最重要的灵魂一样。
“......”安保人员愣了一下，“这个我们没有试过，也许您可以尝试一下？”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毛奇五指并拢，在提尔比茨专注看书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在提尔比茨与书本之间挥动了一下。然而提尔比茨并没有反应，毛奇回过头问道，“这种情况下你们怎么处理的？”
“......”安保人员双手一摊，然后摇了摇头。“等她看完就行了。”
“搭把手，”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万一他们察觉到了他的证件已经失效的话，那就全完了。他抓住提尔比茨的双臂，然后用力拉起，想尽办法将她背起来，安保人员过来帮毛奇固定她的身体，“哇哦，这腿的触感真不错。”
“好麻烦......”耳边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提尔比茨将手中的轻小说丢到一边，仿佛精神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一样，“你是谁？”
“我？我是......”话还没说完，提尔比茨就继续说道。
“谁都好，好麻烦......”她一头闷在他的背上，面对一个背着她的陌生人，一点挣扎的意愿都没有，“总之这个世界真的好麻烦，每个人都呆在家里不好么......”
毛奇无意中看到脚边的一本轻小说上面写着‘约会pao大作战’几个字，突然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提尔比茨，去约会吧？”他心想，既然看过这类的读物，应该对这类事物有所期待吧？
“欸？”提尔比茨眨了两下眼睛，“约会......约会......”果然有反映了！“你想封印我的精灵力吗？”
“额，想，十分想。”虽然听不懂提尔比茨到底在说什么，但毛奇还是急中生智地顺着她回答了，“我此时此刻十分想要封印你的精灵力。”
“嗯，那你要加油了哦，毕竟我是最强的精灵呢~”说着说着，提尔比茨便一头闷在毛奇的背上，呼呼地开始睡起了大觉......
“......”此时的安保人员紧皱着眉头，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毛奇和提尔比茨，听着他们莫名其妙的对话，心中如万千羊驼奔腾而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目送着他们离开。等他们两人离开了研究中心之后，络腮胡冲着对讲机说了一句，“这里是理查德，门口的警备措施全部都撤走，他们出来了，不准阻拦他们。这是元首的命令，重复，这是元首的命令。”
2015-06-20 稿
next charpter 2015-06-22 活着即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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